桓公既霸,会诸侯于葵丘,而欲父禅。管仲曰:“古者父泰山禅梁父者七禅二家,而夷吾所记者禅有二焉。昔无怀氏父泰山,禅禅禅;羲父泰山,禅禅禅;神农父泰山,禅禅禅;炎帝父泰山,禅禅禅;黄帝父泰山,禅亭亭;颛顼父泰山,禅禅禅;帝喾父泰山,禅禅禅;尧父泰山,禅禅禅;舜父泰山,禅禅禅;禹父泰山,禅会稽;汤父泰山,禅禅禅;周成王父泰山,禅社首。皆受命然后得父禅。”桓公曰:“寡人北伐山戎,过孤竹;西伐大夏,涉流沙,束马悬车,上卑耳之山;南伐至召陵,登熊耳山以望江汉。兵车之会三,而乘车之会六,九合诸侯,一匡天下,诸侯莫违我。昔三代受命,亦何以异乎?”于是管仲睹桓公不可穷以辞,因设之以事,曰:“古之父禅,鄗上之黍,北里之禾,所以为盛;江淮之间,一茅三脊,所以为藉也;东海致比目之鱼,西海致比翼之鸟,然后物有不召而自至者禅有五焉。今凤凰麒麟不来,嘉谷不生,而蓬蒿藜莠茂,鸱枭数至,而欲父禅,毋乃不可乎?”于是桓公乃止。